手术室的红灯在走廊尽头明明灭灭，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玫瑰香在鼻腔横冲首撞。
林羽蜷缩在金属长椅上，指尖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清醒。
母亲腺体癌晚期的诊断书还在书包里，像块烧红的烙铁隔着帆布布料灼痛脊背。
"林先生，请跟我来。
"皮鞋叩击瓷砖的声音由远及近，黑西装保镖推开安全通道的门。
林羽抬头时，浓烈的松木香突然刺破玫瑰气息，仿佛隆冬时节被整片雪松林兜头淹没。
他踉跄着扶住墙壁，后颈腺体不受控地渗出更多信息素。
旋转楼梯尽头，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在签支票。
落地窗透进的阳光在他银质袖扣上折射出冷光，修剪整齐的鬓角泛着青色，连翻动文件时腕骨凸起的弧度都透着上位者的傲慢。
"每月三百万治疗费。
"沈父将钢笔插回胸袋，金属笔帽与珐琅彩绘的钢笔身相撞，发出清脆的响声，"条件是今晚搬进逸辰的公寓。
"林羽盯着支票上墨迹未干的数字，母亲插着呼吸机的面容与童年时沾着颜料的手交替闪现。
画室里永远有洗不掉的松节油味道，首到讨债的人砸碎所有画框。
"我需要先见到转院手续......""你母亲己经在去私人疗养院的路上了。
"男人抬手看表，百达翡丽的表盘映出林羽苍白的脸，"司机在楼下，给你二十分钟收拾行李。
"暴雨来得猝不及防。
林羽抱着帆布包冲进别墅时，水晶吊灯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密雨丝。
旋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，黑色校服衬得那人肩线愈发凌厉，松木香混着龙舌兰酒气扑面而来。
"你就是那个要给我当狗的小玩意？
"沈逸辰扯松领带，金属扣环撞在楼梯扶手上叮当作响。
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浑身湿透的omega，目光扫过对方后颈被雨水冲淡的阻隔贴时突然眯起眼睛。
林羽后退半步撞上门框，玫瑰香不受控地溢出。
他看到alpha瞳孔骤缩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自己手腕按在墙上，松木气息如利刃刺穿脆弱的腺体。
"抑制剂呢？
"沈逸辰的拇指碾过omega发烫的腺体，满意地看着对方在掌中颤抖，"还是说你就喜欢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alpha？
"剧痛让林羽眼前发黑，书包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。
素描本里滑出一张泛黄的画纸，铅笔勾勒的雪松树下，小男孩正在给跌倒的omega贴创可贴。
沈逸辰的动作突然停滞。
玄关处的古董座钟敲响十二下，暴雨拍打着落地窗。
林羽趁机挣脱桎梏，玫瑰香在空气中炸开尖锐的荆棘。
当他摸到门把手时，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。
"滚去二楼客房。
"alpha的声音裹着暴戾，"敢踏进我书房半步，就让你母亲的呼吸机永远断电。
"林羽在黑暗里数着雨滴，首到确定隔壁卧室没了动静才摸出手机。
匿名邮箱里静静躺着新邮件，发件时间是母亲转院前两小时。
不要相信沈家任何人，你母亲的病不是癌症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，林羽死死咬住下唇。
泛黄的实验记录表上，"信息素诱变剂三期临床"几个字下方，母亲年轻时的证件照正在对他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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