锣鼓升天,谢府为谢久安送行。
新居在城东,谢府在城西,家里人觉得太远,还是为他送一送。
谢久安什么贵重之物都未搬走,只请来三辆马车,来拉他种下的玉兰树。
同家里人告别,钻进马车,闭眼小憩。
城东中央是皇帝行宫,周围皆是权贵之地,谢久安的父亲谢明渊专挑了处安静之地置府,不曾想儿子会被下喻住进城东。
到时己是暮色月升,谢久安往床上一摊,合了眼,呼吸均匀有律。
法器被他放在枕边,冥冥中有一缕芳香入梦。
“恭迎元尊!”
众仙下跪,以身伏地。
净尘站在洛梵身旁,身穿白甲,披长巾,手执玉风戟,“你领兵拖住他们便可,剩下的交由我。”
净尘搭上他的肩,重重按下。
“待我们凯旋,我们便成亲。”
洛梵望着她的眼睛,那是一双看不出悲喜的双眼。
九重天的人皆称:“冷面战神,却不知她化为人形时,少了一丝仙絮,面部冰冷,无悲无喜。”
洛梵回殿中取剑,异香冲顶,“阿尘…你…”一倒便睡了三百年。
净尘去了趟上元殿,留下一颗记忆尘珠,埋入画中,转身离去。
幻界来犯,沙土扬起,净尘在空中与赤焱战了几百回合,依旧难分高下,眼见仙兵不敌幻魔,她不愿看见再死去的士卒,于是捏碎了仙灵,仙根尽断,魂散西洲。
仙兵回去后,找来司命,入了洛梵的梦,将他的仙识唤醒,不然远不止睡三百年,洛梵醒后,面对的便是心爱之人己死三万年的痛心,身为仙尊,不可失仙家颜面,只能在心中痛斥,“阿尘!”
“净尘!”
*谢久安从床上惊起。
侍从进门来,“谢大人,您怎么了?”
“无碍。”
谢久安挥手,起身下床。
枕边的法器,光泽暗了下去,似蒙了尘。
谢久安神色窘迫,“是不是你托梦了?”
法器亮了一下,忽地又暗下去。
他笑着将它放入袖中,穿上官袍,加上纶巾,悠悠然去了朝廷,上那令人厌恶的早朝。
“臣认为,国运之兴衰,不应掌于祭祀之手,应辅以人事之行!”
留着山羊胡子的半百老人张口言。
“李爱卿,那朕问你,应如何?”
皇帝将手握在龙椅上。
李泊托着嘶哑的嗓音,“老臣请陛下废祭祠,除仙官!”
众臣跟着下跪,“废祭祠!
除仙官!”
谢久安心中恼火,:一帮老头子真烦人,这又是被谁蛊惑了,拿住了要害,害我受牵连。
他两眼一翻,不屑地作揖,“废祭祠,要理由,要铁证如山;除我仙官之职,也要任我闲散之位。”
谢久安抬眸望向皇帝,眼中怒火隐现,一改平日里的嬉皮笑脸。
“黄口小儿!
好大的口气,这是朝堂,不是你家!”
李泊对皇帝作揖,眼中寒光闪动,全是挑衅。
“你们谢家嚣张跋扈,连当朝皇后都是你们硬塞进的宫!”
另一位丞相大吼,是济佐。
“许大人,你若不是忘了你的妹妹祸乱宫规,被废了后位,怎可怪在我们谢家头上?”
谢久安立于他身前 ,又言:“大旬可以没有你们,但不可一日无谢家!”
他神色冷淡的对上济佐的眸子。
“你……你!”
济佐没了下文。
“陛下…臣,告退!”
谢久安翻手覆袖,走出朝堂,脚未出门槛,便听见,“谢家功高盖主,不得安宁!”
是李泊。
谢家世代为将,到这一代,多子少女,共育有十儿,一女为后,二子经商,五子为将,一子为仙官。
“这由不得你!”
声音清冽,回荡在朝堂中,十五岁的少年走下长阶。
天布浓云,雷声隆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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