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嘴的暴雨像破碎的水晶帘幕，霓虹在雨雾中晕染成血色光斑。
江疏月站在270度环幕落地窗前，智能家居系统自动调节的暖黄光晕里，腕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一点十七分。
玄关传来指纹锁的提示音，混合着雨声格外刺耳。
"欢迎回家，傅先生。
"机械女声在雨夜里温柔得诡异。
江疏月拢紧丝绸睡袍的系带，赤足踩过意大利云母石地面。
智能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，在廊道投下摇曳的蝶影——那是傅承渊上个月安装的投影系统，他说这样她就不会在深夜撞到柜角。
浓烈的威士忌气息先于人影袭来。
傅承渊斜倚在玄关的珐琅屏风上，墨色西装浸透雨水，领带松垮地挂在冷白脖颈间。
他抬眼时，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江疏月熟悉的暗火——那是华尔街最凶险的并购案里都不曾出现的失控。
"怎么还没睡？
"他嗓音沙哑，指节叩在黄花梨木柜上发出闷响。
江疏月盯着他无名指上那圈淡色戒痕，智能恒温系统突然报错，26度的空气里掠过寒流："在等雪球的自动喂食器到货。
"布偶猫适时地发出撒娇的呼噜声，绕着她睡袍下裸露的脚踝打转。
傅承渊低笑一声，突然伸手攥住她腰间系带。
真丝在蛮力下发出哀鸣，珍珠母贝纽扣滚落在大理石地面，发出清脆的响。
"你干什么？
"江疏月反手撑住智能中控台，后腰抵着冰凉的触控屏。
傅承渊的呼吸扑在她耳后，混着波本威士忌的焦香："这枚耳钉..."他指尖抚过她左耳的珍珠，"离婚那天戴的，嗯？
"江疏月浑身僵住。
珍珠表面还残留着民政局空调的冷意，那日他签完字就飞去纽约签百亿协议，而她独自在医院处理流产后的并发症。
智能家居突然启动夜间模式，幽蓝光晕里，她看清傅承渊眼底的血丝。
"傅总连前妻的首饰都要管？
"她抬腿去踹他膝盖，却被早有预判地扣住脚踝。
真丝睡袍彻底散开，露出腰间那道淡粉色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车祸时他为她挡方向盘留下的。
傅承渊的瞳孔骤然收缩，醉意瞬间消散三分。
他屈膝压住她挣扎的腿，拇指按在那道疤痕上："上个月你说去东京开会，其实是找佐藤医生修复妊娠纹？
"警报声骤然炸响，智能安防系统红光频闪。
江疏月趁机挣脱桎梏，抓起琉璃果盘里的醒酒片砸过去："傅承渊！
我们己经离婚了！
"男人偏头躲过飞来的药片，后脑撞在自动开启的酒柜玻璃门上。
黑桃A香槟塔轰然倒塌，金色酒液漫过他们交叠的脚背。
傅承渊突然闷笑出声，染着酒气的唇擦过她颤抖的耳垂："可是晚晚，我们的猫还没离婚。
"与此同时，外滩十八号的顶楼酒吧正流淌着爵士乐慵懒的脉搏。
温绮将CFA徽章拍在吧台上，水晶指甲划过酒水单："三杯僵尸，Double Rum。
"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猎场，香奈儿高定套装的腰线收得极锋利，像把出鞘的唐刀。
调酒师推来酒杯时，一抹雪松香掠过鼻尖。
"小姐，你的酒洒了。
"低沉的英伦腔混着薄荷气息，温绮转身时海藻般的长发扫过来人胸膛。
暗红液体正顺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胸口蜿蜒而下，浸透他阿玛尼高定衬衫的珍珠母贝纽扣。
"现在牛郎都穿Loro Piana了？
"她晃着空酒杯轻笑，目光扫过他腕间百达翡丽星空表——赝品倒是精致。
沈砚舟垂眸看着胸前酒渍，左手无名指上的家族刺青在暖光下泛着幽蓝。
他突然握住温绮又要倒酒的手腕，拇指精准按在她跳动的脉搏："温总监在晨会上撕毁我的并购方案时，可没这么醉。
"温绮瞳孔骤缩。
眼前这张脸与白天那个唯唯诺诺的司机重叠，只是金丝眼镜换成了银边，温顺的刘海此刻正桀骜地垂落额角。
她突然想起晨间那辆幻影里若有似无的雪松香——那可不是车载香氛的味道。
"沈司机这是要玩角色扮演？
"她高跟鞋碾上他擦得锃亮的牛津鞋，CFA徽章却被他指尖挑起，"还给我！
"沈砚舟将徽章举过头顶，衬衫裂口露出锁骨下的罗马数字刺青："温总监知道在伦敦，弄脏别人衬衫要赔什么吗？
"他突然贴近她耳畔，温热气息拂过她颤动的珍珠耳钉，"赔你明天股东大会的反对票如何？
"智能手环突然震动，温绮瞥见江疏月的紧急呼叫提示。
她反手将龙舌兰泼在男人脸上："游戏结束。
"转身时裙摆扫落满地玫瑰，没看见沈砚舟捡起她遗落的发丝时眼底的精光。
暴雨拍打着傅宅的落地窗，江疏月被傅承渊困在智能中控台前。
男人修长手指划过她脖颈处的智能项链，那是去年他送的周年礼物，能实时监测心率。
"98次/分钟。
"他念出项链显示屏的数据，薄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廓，"当年在纽交所狙击索罗斯基金时，你的心率都没超过90。
"江疏月抬膝撞他腰腹，却被早有预料的傅承渊扣住大腿。
真丝睡袍彻底滑落肩头，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——那是流产后她偷偷文的身，一只将碎未碎的蝴蝶。
"傅总这么闲，不如解释下衬衫领口的唇印？
"她指尖挑起他浸透酒气的衣领，玫瑰色唇印在智能家居的蓝光下泛着妖异的光。
傅承渊突然轻笑，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："上周收购的化妆品公司新品，说要测试持妆度。
"他腕间的百达翡丽突然震动，江疏月瞥见表盘浮现的加密信息——那是瑞士银行的紧急代码。
智能安防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，雪球炸着毛窜上酒柜。
傅承渊瞬间清醒，抱着江疏月滚到沙发背后。
消音子弹击碎落地窗的瞬间，暴雨裹挟着紫罗兰花瓣灌入客厅。
"待在这别动。
"傅承渊扯开领带缠住手掌，眼底醉意化作嗜血的寒光，"我去处理下。
"江疏月攥着撕破的睡袍缩在智能中控台后，突然摸到傅承渊遗落的手机。
面容解锁的瞬间，她看见加密相册里满屏的监控截图——全部是她这半年独自在家的影像。
最顶端的文件夹标注着：复婚企划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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